孔棋演奏肖邦《第四叙事曲》
被标签的肖邦与被冷落的舒曼
一站到台上,刘诗昆的手就在抖。掌声和客套的讲话过后,他在钢琴前坐下来,手仍然在抖,放在琴键上,又拿回板凳边,伸腿,曲腿,上身始终没动。在安静中等待一个时间的开始……
琴键终于跳动起来时,那双手起伏、游移,快速时如一阵幻影,再也不会有人分心去担忧这个69岁老人的手抖了――肖邦(Chopin,1810年3月1日-1849年10月17日)的时间开始了!
这是2010年12月7日晚,波兰驻华使馆主办的“肖邦年”系列活动的闭幕式。
连续的强奏,连续的弱奏,强烈的变化,在这个冬日的夜晚,一扫大众印象里细腻感伤的旋律诗人形象――那个总被酒店和电影配乐所引用和强调,也被流行歌手写入他们的“致敬名单”,最终成了一种“肖邦式(Chopinesque)的肖邦”“轻飘飘、虚无缥缈的肖邦”――刘诗昆的指间不会流出那样的声响。
傅聪也不会,他甚至多次强调对“那种”肖邦的痛恨。“我最讨厌感伤的肖邦,完全不能忍受!肖邦一点都不感伤!他至少是像李后主那样,音乐是‘以血泪书着’,绝对不小家子气!”傅聪说,“他的音乐世界是多么广大呀!即使是肖邦的《夜曲》,每一曲都不一样,内容丰富无比。像是作品二十七的《两首夜曲》,第一首升C小调是非常深沉恐怖的作品,音乐彷佛从苍茫深海、漆黑暗夜里来;但第二首降D大调就是皎洁光亮的明月之夜。两首放在一起,意境完全不同。第二首因为好听,许多人拿来单独演奏,却弹得矫揉做作,莫名其妙地感伤。”
古静丹演奏肖邦《夜曲》(作品27之1)
12月4日,傅聪刚刚在国家大剧院完成了一场“全肖邦”演出。此前,还有郎朗和李云迪。这一年,整个中国完成了不下200场致敬肖邦的演出,全世界则有数千场。这固然是波兰一次成功的国家营销,也是人们对这位已经200岁的艺术家的真情流露。
相形之下,比肖邦小了三个月、说出肖邦是“藏在花丛中的大炮”的罗伯特・舒曼,得到的待遇却殊为冷清。零星可数的纪念活动,也多半与肖邦捆绑在一起。
迥异的境遇,在他们生前就已经缓缓展开了。
肖邦丨病弱的毒蘑菇
肖邦去巴黎那年刚好20岁,从被当时的西欧视为“乡下”的波兰,进入巴黎的上流社会,他的通行证不仅是音乐,还有他那柔弱、微喘的病人模样。他“有火山般的热情,无边无际的想象,身体却又如此虚弱”,另一位钢琴家李斯特曾如此感叹,他比肖邦早七年从匈牙利来到巴黎。
德拉克洛瓦为肖邦所画的肖像能够印证这一点。,甚至讥诮说,那简直是“一个已经摸到棺材的人”。
德拉克洛瓦的《肖邦》
那时的肖邦正受严重的肺结核的困扰――一种被欧洲年轻贵族们视为浪漫主义隐喻的疾病。“结核病被认为是源自太多的热情,折磨着那些不计后果、耽于热情的人”,学者苏珊・桑塔格写道。妇人、少女和有着女性敏感气质的男性,常常患上这种疾病,动辄面颊潮红,晕倒在别人的手臂上,那红晕既被视为羞涩的,又被看作是抒情的。
这样的肖邦,很惹贵族妇人们的怜爱。一位住在巴黎的波兰伯爵夫人甚至说:“我的小肖邦啊,如果我现在年轻貌美的话,会让你做丈夫,席勒做朋友,李斯特做情人。”
她的愿望难以得逞,除了年龄的缘故,还因为肖邦那时已处在女作家乔治・桑的保护之下。有人说肖邦和她的结合有些性倒错的意味,肖邦孱弱如女人,乔治・桑强势如男人。她爱穿男人衣裤,走路大步流星,雪茄不离手,有人形容肖邦在她身边“像一只笼子里受惊的鸟儿般左右徘徊”。
巴黎的社交圈高眉势利,他二人的相爱毫无意外地成为别人的佐餐闲话,有人如此描述:“乔治・桑站起来,像个男人似的大步穿过房间,在壁炉边坐下。最终她开口了。她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根巨大的特拉布科雪茄,对着客厅另一头喊道:‘弗里德里克,火!’我为那位伟大的大师感到屈辱。我终于明白了李斯特所谓‘可怜的弗里德里克’的所有意味。肖邦顺从地带来了火。”
为了远离巴黎的闲言碎语,也为了肖邦的身体,乔治・桑带着一双儿女和肖邦一起搬去了西班牙的马略卡岛,过了一年田园诗般的生活。在马略卡岛,乔治・桑完成了小说《斯皮里底翁》,肖邦写出了《波兰舞曲》《叙事曲》和《24首前奏曲》中的大部分,包括那首著名的《降D大调前奏曲》,也称“雨滴”。
乔治・桑的功过是非今人大约很难评述了。有人说她在性方面的索求无度侵蚀了肖邦原本便虚弱的身体,而桑的传记作家却认为尽管肖邦常常哀求,桑却严格控制肖邦的欲求,最后搞得肖邦“性”致全无,二人其实是柏拉图式的精神关系。从种种记载看,致使二人分手的导火索似乎是乔治・桑女儿的婚事,但多年社会流言的压力也未尝不是原因。与桑分手后两年,肖邦在病痛中去世,年仅39岁。她没有参加他的葬礼。
“肖邦是一朵玫瑰花的叶子,苍蝇的阴影挡住了射在玫瑰花上阳光,使肖邦呈病态、失血,乃至身亡。”桑说。这个爱情中霸道的女王就像是眼见着一个娃娃跌倒在地,长叹息了一声。而这个娃娃藏起来的熔岩般的一面只能宣泄在音乐中。
“你能够想象肖邦所承受的痛苦吗?”傅聪在接受焦元溥的采访中反问道,他提到弹奏晚期肖邦的艰难,“不是音符难记,而是每一个声部都有作用,都有代表的意义,而那意义太复杂了”“早期作品像是用很吸引人的一种明显色彩来创作,后期则错综复杂,音乐里同时要说很多感觉,而且是很多不同的感觉,酸甜苦辣全都混在一起。”
仿佛是一种微妙的呼应,肖邦曾在一封信中描述自己的双面性道:“我是一个蘑菇,看上去可食,但若你胆敢采下咽去,蘑菇便会毒性大发。”
肖邦第一次见舒曼是1835年,他前往德雷斯顿和莱比锡旅行的时候。这一年,25岁的舒曼在自己创办的《新音乐》上,解释了自己虚拟的一个组织“大卫同盟”:“大卫的盟友们是注定要消灭音乐和其他方面的一切非利士人(古代地中海东岸的居民,以思想庸俗、心地狭窄著称――编注)的青年和成年人。” 【舒曼还为此写作了《大卫同盟舞曲》(Davidsbündler Tanze Op.6),作于舒曼27岁的时候,由十八首富于特性的小曲组成】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习惯沉思默想的年轻人。在之前与一位莱比锡女孩的约会中,他曾与人家一同泛舟河上,默然相对了一个小时后,紧握着人家的手起身告别,并说,“今天我们有了深刻的相互了解。”
但这一年的11月25日,舒曼和16岁的克拉拉・维克在她家门口分享了初吻。“我以为我会晕过去。”克拉拉事后告诉舒曼,“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握不住给你照路用的灯了。”
这是一场过于辛苦的爱恋,他们是冲破克拉拉父亲的反对、历经劫难才结合在一起的。但甜蜜却也不长久。
张昊辰演奏舒曼《梦幻曲》
舒曼的梦想是成为钢琴家,却因为练琴不当而弄伤了手指,成为作曲家是不得已的选择。而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妻子在钢琴上的造诣日渐长进,很快就成为万众瞩目的明星钢琴家。尽管舒曼极爱克拉拉,但艺术家的嫉妒仍旧像蚂蚁一般咬噬他的灵魂。
舒曼的钢琴作品大多为克拉拉而作,然而有些作品技巧之艰深,根本非人力所及,有人说,这是舒曼因为自己无法演奏、于是拼命折磨演奏者的补偿心理。他折磨的对象,正是自己的爱人。
事实上,在美丽天才的克拉拉的星光笼罩下,舒曼的才华很少受人重视。每次他夹着新手稿来到布海特科普夫和海台尔的音乐铺子时,店员们总是用肘捣捣对方,然后相视一笑。他们会告诉其他客人,舒曼是个失败的怪人,因为他的作品总是留在架子上占地方。
在德国电影《亲爱的克拉拉》中,舒曼夫妇带着一堆儿女离开汉堡去杜塞尔多夫定居。舒曼似乎有表达困难,甚至无法指挥当地乐团演奏自己的作品,最后只能由克拉拉出面,替丈夫打理一切。
舒曼在精神彻底崩溃之前已经显现出种种征兆。有一天他的医生和音乐家朋友来拜访,大家亲切地坐着交谈。正当对话进行时,舒曼突然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他们以为他会回来,可是过了许久他也没出现,于是克拉拉开始四处寻找,结果哪里也找不到。他的朋友们立刻出门去找他,均无功而返。原来他穿着浴袍、光着脑袋离开了家,走到横跨莱茵河的桥上,一头冲进河水中想结束苦难。几个水手见状立刻跳进了小船,划到他后面将他拖了起来。
清醒的时候他还能作曲,有时候他会将家务事井井有条地记录下来,哪怕细枝末节也不落下;在他的笔记中,有这样一句话:“艺术家应该当心与社会失去联系,否则就会毁灭,像我一样。”
在1854年2月17日的一篇日记中,克拉拉则记录道:“晚上罗伯特上床后不久,又爬起来写了一段旋律,他说是天使唱给他听的。然后他再度躺下,亢奋地盯着天花板说了一整晚。早上,天使们变形成了魔鬼,唱着可怖的音乐,告诉他他是个罪人,准备将他投进地狱。他变得歇斯底里,痛苦地尖叫,好像它们像虎狼般用利爪捉住了他。”
虽然常被嫉妒折磨着,舒曼最喜爱的创作主题仍然是爱情。他还喜欢诗歌,他被海涅吸引就像舒伯特被歌德吸引一样。当肖邦等人为一封措辞优美的信困扰的时候,他却每每沉浸于阅读和写作的快乐之中。他最早想过做一个作家,后来用创办音乐杂志满足过一些。
他的生活如此纯粹,内省,但总被人冠之以“晦涩”“主观”之类的词汇。这大概是因为他所写的都是自传性的音乐,循着情感或清晰或恍惚的路线:《幻想曲集》《蝴蝶》《浪漫曲集》《童年情景》。、文学、人,我受各种世事的影响,并以自己的方式思索,然而我渴望表达情感,并在音乐中宣泄,这就是何以我的音乐有时难以理解,因为它遥遥联系着我对万物的关怀。”他如此写道。
本书根据舒曼在1831-1854年间所写的音乐评论编选而成,按照年代编排,涉及舒曼同时代的音乐家如舒伯特、门德尔松、肖邦、柏辽兹、李斯特等众多人物,充分体现了舒曼在音乐创作、审美和教育等多方面的真知灼见,以及他过人的想象力和文学才华。本书同时收入舒曼和克拉拉不同时期书信十余封,便于读者深入了解舒曼的精神世界。本书既是19世纪上半叶风起云涌的浪漫音乐时代的写照,也是杰出音乐思想的荟萃,对于专业和非专业的读者,都是一份宝贵的音乐文学财富。
性格阻碍了他的天才被人精确地捕捉,甚至当成功的机会姗姗而来时,也因他过于拘束、慌乱或是其他原因错过了。他一直到40岁才在杜塞尔多夫的一个乐团里谋到指挥的位置,别的人,比如门德尔松,年纪轻轻时就在这个位置上流光溢彩了。但可怜的舒曼却很快就听到了反对的声音。“他作为指挥效率低下,这太让人心碎了。”指挥家勋伯格说道。
舒曼就像是一个笨拙的工匠那样应付他的生活、爱情和舞台。如同一把刻刀,一点点刻写,打磨在他写下的和声中,步步清朗开阔的气概总是伴随着断裂与唐突,要细细地听,才能进入那层野蛮又丰富的世界。
而肖邦一直到晚期的最后几年,才变成一个苦吟的诗人。在那之前,无论是经营自己的名声,社交,还是创作,都颇为顺利。
“我觉得早期肖邦是李后主;到了后期,他的意境反而变成李商隐了。有一次我和大提琴家托泰里耶(Paul Tortelier)讨论,他就表示他喜欢中期的贝多芬胜过晚期。‘就像一棵树,壮年的时候你随便割一刀,树汁就会流出来。’我明白托泰里耶说的。早期肖邦也是如此,满溢源源不绝的清新,但后期就不是这样。”傅聪说道。
“肖邦的音乐中是一派纯粹的喜悦和生机:这位敏感过度、害了结核的作曲家,恋爱谈得如此不幸,却写下了一些有史以来最纯粹是为悦耳而作的音乐,像是可口的糖果。”评论家哈里・埃尔斯写道。而波兰演奏家鲁宾斯坦更直接:“他就是直指我心。”
肖邦16岁时便成为华沙音乐学院的宠儿,得到波兰权贵的争相礼待,18岁时征服维也纳,20岁后在巴黎也同样是贵妇淑女们追捧的对象。为她们授课的不菲收入,维持了他的享乐生活。或许正因此,肖邦景仰作家同胞亚当・密茨凯维奇 (Adam Mickiewicz),后者却尖锐地讽刺肖邦对祖国只是怀着一种廉价的、见风使舵式的怀念,而对贵族社会却有着出于天性的阿谀奉承,是一个“道德吸血鬼”。一些刻薄的评论家甚至认为,肖邦离开波兰,纯粹是为了逃避革命。
.视觉》记者说:“如果没走,,,或者被押送到西伯利亚。”而肖邦自己则表示:,是因为我当时太年轻,!”
无论如何,革命年代的激进与脆弱,沙龙里的优雅与虚伪,都帮助肖邦在短暂的生命中经历和观看了足够的世事沧桑。在其后一个多世纪里,很多优秀的演奏者读出了这种复杂和微妙。“他是一个几乎从不直白表露自己情感的人,其深藏不露,与李斯特的张扬截然相反。他理性,不会过度激情。许多人以为他跟古典主义水火不容,实际上,肖邦是浪漫主义时期中最古典的一位。”以色列音乐家巴伦博伊姆说道。
但真正让肖邦在大众文化中传播的,却是那些似是而非的标签:高贵、优雅、浪漫、闲适、柔情某种意义上,他成了一种温情的、诗意的、甜蜜的代名词,成了品味的象征――人们分门别派地解释他、恭维他、遮蔽他,让他因追捧而生命不衰,却也由此消融了他的情感浓度和戏剧化的一面。
反而,那些在今天还愿意在深夜中念叨着舒曼的人,多半是真正爱着那个“失败的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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