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整理,那些走过的故事就会在来来去去的旅途中堙灭吧。——题记
好多照片都是雨中拍的,所以有些过曝。
不知道如何表达,布达佩斯,我很爱这个城市。
回想起来,波兰再美,因为重建,怎么看都是个再造美女;捷克之美,布局稍显琐碎,还略施粉黛,是小家碧玉的格局;奥地利自然是个最大的美女,可她自知很美,自有很多的傲慢与拿势。
布达佩斯却不然,因为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男人,虽然英雄迟暮,低调内敛,但大气而张力无限,他有着足以抗衡欧洲任何一个超级古都的“伟大”气场,匈牙利诗人塞尔波·安涛(Selb Antau)形容布达佩斯“尊贵的沉默,高傲的谦逊,魅人的轻盈,古旧的忧郁”,确实,即使随便一个住家建筑都可以追溯出很深重的历史故事,你看那个普通居民楼上的雕像,你只有叹气,不得不服(这张是车路过拍的,隔着玻璃,一闪而过)。关键是整个城市不拿美说事,用宫殿做澡堂子,竟天然到毫不违和,更显出身豪门的本范儿。你看那辆啤酒车,兜着风喝啤酒,是不是还能看到当年驰骋沙场的奥匈帝国风采?
一进入布达佩斯,就是多云天气。多云,很多很多云。然后阴一程雨一阵,倒格外衬出这个昔日帝国的雄浑和弥漫天际的历史伤痛。
隔着宽阔的多瑙河,布达在西,佩斯在东,两岸的巴洛克建筑与雄伟的城堡交相辉映,组成了气象万千的布达佩斯。
从渔人堡到城堡山,马加什教堂上方彩色的马赛克屋顶让人毫无混淆地把它从其他东欧国家的教堂中分离开来,这是匈牙利众多国王选择加冕的地方,电影《茜茜公主》里就有在马加什教堂加冕的景象。图九是马加什教堂塔尖上的乌鸦。据说乌鸦喜欢偷亮晶晶的东西,在一次用戒指毒杀国王的事件中,这只乌鸦把毒戒指衘走,救了国王一命,因此成为匈牙利神鸟。
城堡山居高临下,可以看见河对岸佩斯的全貌。
二战期间,马加什教堂和渔人堡都遭到严重损毁,战后进行了长时间的修复。在渔人堡旁的废墟一端建了一座现代的希尔顿酒店,为了古现代的和谐融合,酒店外墙采用了褐色玻璃幕墙,正好能印出渔人堡倒影,美丽而迷人。让人想起贝聿铭在波士顿的那座得建筑大奖的John Hancock大楼,也是玻璃外墙印出大楼邻近的Trinity教堂的古雅全貌,使古今建筑得以和谐相处。
布达王宫,也是布达佩斯标志性建筑之一,座落在布达最高点盖莱特山顶,是俯瞰多瑙河和佩斯的另一个好地方。
现在王宫东翼为布达佩斯历史博物馆。里面还有一个美术馆和国立赛切尼图书馆。
一只像是鹰鹫的神鸟图茹尔鸟石雕站在城堡边沿俯视着脚下的城市,云层的衬托下仿佛正在展翅高飞。欧仁尼大公骑马的青铜塑像耸立在城堡主厅前面。与其他国家王宫的华丽尊贵气派相较,布达王宫更显战斗民族的勇猛气势。
这里要回顾一下匈牙利的历史。匈牙利最初就是被匈奴在内的一批马背上的民族征服的,多数布达佩斯人都有一双亚洲人种褐色的眼睛,连名字的排序也和亚洲人一样:姓在前名在后。但匈牙利人在心理上一直以欧洲人自居,他们是欧洲的门户,所以每到战乱,他们总是第一个被波及的国家。
到的时候遇到士兵换岗,军鼓一响犹如号令,游客蜂拥而至。如同天安门升旗一类的仪式,总是会受到民众热捧。
天又下起大雨,正殿后院的群雕汤汤水水中更添锈色,却也更显生动。马提亚斯国王与他的宠臣们外出打猎,那只猎犬正伸着舌头饮水。右边的女性形象是国王打猎时一见钟情的村姑,不用说她的命运一定是遭始乱终弃,雨中看还真是哀怨的栩栩如生。
国会大厦位于多瑙河西岸的佩斯一侧,这座建筑可以用无以伦比来形容,它的豪华气派,令站在国会大厦近前的我,想拍个全貌都不可能。夜游多瑙河时,我们看到更加美轮美奂的国会大厦,许多精美的风景明信片都取景自此。
国会大厦是一部匈牙利历史的百科全书,保留了许多重要的历史记忆。国会大厦对面的建筑墙上,。让人不由得想起很多。
坐车前往英雄广场的路途不远,沿途浮光掠影地看到佩斯城的风韵,随处林立着漂亮古朴的建筑群,临近自由桥头,古色古香的一座新哥特式建筑,。那是应该是最有布达佩斯味道、最接近当地生活的地方。据说也是各国首领到访必去之地。
因为一门心思惦记着要去的纽约咖啡馆,英雄广场在我眼里成了空荡荡的存在。回头看照片时才觉得它的宽阔与气势。英雄广场是1896年为纪念匈牙利立国一千年所修建的。广场两侧分别是匈牙利艺术馆和匈牙利美术馆。天又在酝酿一场大雨,不由得联想到我们自己的广场,每一个广场都是近忧远虑的产物。
***
去布达佩斯之前,就在备忘录上额外写了几个想去的地方,心里说,能去就去,当然最好能去。
去一个地方的旅行,景点确实不是选择的要素,我更愿意的,是远离游客,慢慢悠悠看市井。这次的旅行显然离这种心境相去甚远。
我想去的这家餐馆SZABO,是电影”布达佩斯之恋”里的故事发生地,据说低调得连招牌都没有。影片开头德国军官回到布达佩斯这家餐馆前,说,“保留旧店名真好”。我也喜欢貌似守旧千年不变的旧建筑旧风华,世事动荡,而你永在的安心。
“纽约咖啡馆”则是匈牙利最美的咖啡馆,没有之一。在“纽约咖啡厅”最具盛名的时候,一个夸张的说法是,如果在欧洲往此寄信,地址上只用写上“纽约”二字,邮递员绝对不会把信投到美国。当然,这也直接导致,很多寄往美国纽约的信件被误投到这里。
,则是我说的,看百姓市井最好的地方,那里的葡萄酒、熏肉、香肠、鹅肝酱,想想就垂涎欲滴。
好在,我列的这三个地方,终于去成了一个。
从英雄广场下地铁去的时候,天上的云层已经很厚,一场雨马上就要下了。
坐地铁黄线M1倒红线M2,就到了纽约咖啡馆。
黄线M1是欧洲第二古老的地下铁路线,确实保持了古老的原貌——售票厅是木制房阁,车厢是木头的,枕木、门窗和座椅都是木制,拉环是小牛皮环。一眼看去,车里坐着个美女居然正搂着个竹篮看书,古朴之风扑面而来,真真有穿越回中世纪的既视感。
换乘红线时,据说因为多瑙河的缘故,红线地铁深达60m,从手扶电梯下去,往下看一眼,腿有些发软。
地铁是自助验票,但查票罚款严厉,我们仅坐这一回就被查了票。据说类似国内协警,以此创收,所以要万分小心,入口处一定要记得在机器上打票。
终于到了纽约咖啡厅。也许是黄昏的雨天,排队的人数比预想的少了很多,我们几乎刚站定就得以入内。
果然百年老店的腔调,处处讲究。意式水晶吊灯,奢华内饰,雕梁画柱,金碧辉煌。加上老派乐队、正装服务生,安详与傲气同在,不可言说的妙。
时间安逸,是应该在此喝下午茶的,可惜我们时间匆匆,只能尝几杯咖啡就要离开。我们各点一种,同伴点了纽约咖啡,是店里的特色吧,一口喝下去叫起来说“辣的”。哈,应该是朗姆酒的味道吧。实话说,咖啡口感没有特别出彩之处,心境和感受却不同。东欧一路走下来,口福真不敢恭维,但眼睛和耳朵都得到莫大的善待,风景建筑且不论,肖邦莫扎特李斯特天天耳里塞着,有名有姓的大画家,无名无姓的小音乐家,个个都让人叹服。想想温饱之上且五张以上的人们,好听好看好环境才是至上享受吧,口腹之欲已经消受不多了,而且毕竟还是俗了些。
不管是否突兀,拿着手机四处拍了几张照片。既然门口注明:仅限客人可以入内拍照,那么刘姥姥进城,也留几张念想吧。晚上准备去多瑙河观夜景,我们必须匆忙离开。纽约咖啡馆开业时,主人莫纳尔把大门钥匙扔进了多瑙河,向顾客们表示他永不关门和全天营业的决心。
好吧,下回再去。
***
夜里九点天才黑透,乘船观多瑙河夜景,此时正合适。
赶上雨夜,天黑的更沉一些,虽衬得建筑景观的灯光愈发亮丽,但雨下的烟水氤氲,水里也波浪不止,拍不出好看的倒影。即便这样,也美得惊心。
最好看的,是国会大厦和链子桥。国会大厦更以它巨大的体魄和辉煌的灯光,成了多瑙河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个夜景是这次旅途的句号,也是这次旅途最为美丽的回忆。
随着夜幕的降临,所有建筑外层的轮廓光被打开,瓦茨大街近旁的建筑被光带描绘出清晰的轮廓,身披银色灯光斗篷的圣伊斯特万教堂在黑夜的映衬下显露出一种神秘的气质,国会大厦和周边的老式建筑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下,化身为一团刺破天空的火焰,将佩斯变成一座燃烧着的城市。
静静坐在河畔的议会大厦,这座巨大的宫殿建筑占据了多瑙河岸边的一大片土地,自由,也有些孤单。这座带着东方建筑的味道的新哥特式建筑,夜色中的它成为布达佩斯浓墨重彩的夜景中最华丽最灿烂的一部分。是这次旅途的句号,也成为最美丽的回忆。
吃完晚饭的时候,半雨半晴中,天空突然出了一道双彩虹。
坐游轮看完夜景回酒店,遇到参加世界游泳锦标赛的孙扬及大批粉丝。回程又全程与比赛完毕的中国游泳队员同机。
回想起来,布达佩斯真的给我留下了许多美好回忆。